2、风水大家(老鼠)(1 / 1)

现在的世道,看风水来钱,而给活人看风水又比给死人看风水来钱。

常远指着进门三米的地方,对陪在身边的西装精英道:“这里竖一面大理石屏风,把那盆富贵竹扔了。”

西装精英是九年义务教育“211”重本毕业根正苗红的无神论者,只是坐在总裁秘书的位子上,不方便当面反驳老总亲自请来的风水大家,恪尽职守地道:“大厅建的时候,请人看过风水,说富贵竹招财。”

“他说的有用,那把你们合同书啃干净,害得主项目失利的老鼠是怎么来的?”

许多客户都爱看常远这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觉得专业素养。果然,他一板上脸,西装精英就败下阵来。

“是,常大师说的是,我一会儿就让人扔出去。”

常远装出仙风道骨的样子,拿着罗盘继续看风水,暗地里撇了撇嘴。养富贵竹的巨盆长成老鼠窝,老鼠不在这里子又生子,孙又生孙,上哪儿去子子孙孙无穷匮矣?

常远又胡乱指了几处地方让西装精英改,便将罗盘收进挎包,宣布这次看风水结束。

西装精英亲自把常远送到门口:“常大师慢走。”

常远走出了写字楼,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但是到底少了什么东西,一直到他坐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扭了钥匙,启动引擎也没能想起来,常远索性不想了,一踩油门,跐溜回了老宅。

到家已经是大中午,来不及做饭,常远直接叫了外卖。等送啥都快的X团外卖进门,常远闻着摆了一溜桌的喷香饭菜,总算想起来少了点什么东西——黄小楼。

吃饭总是最积极的黄小楼居然没有排除万难地出现在饭桌上,这足以说明一个问题,他又不见了。

已经习惯于黄小楼的高频率失踪,在发现少的东西是黄小楼之后,常远不仅没有慌张,反而因为终于想通了一直困扰的疑惑,心情轻松舒畅地多吃了一碗饭。

放下饭碗,常远才开始思考黄小楼是在哪儿丢的。出门没栓住让风刮跑了?下车没站稳掉下水道了?上厕所没留意落洗手池里,还是被抽水马桶冲走了?真是越想越觉得每种可能性都很大啊。

常远给自己倒上一碗茶,食指带着一粒荧光轻磕茶碗三下,浅碧的茶水荡开涟漪。一圈一圈的涟漪渐渐浮现出模糊的影像,等涟漪平静下来,画面也就清晰起来。

这是一处临时的隔断,从那容纳下两名成年男子立刻就变得逼仄起来的空间可以轻易看出。

隔断的墙面贴着白色的瓷砖,洁净到光可鉴人的地步。常远可以从瓷砖的反光里,清楚地看见双腕被黑色的绳子捆挂在墙上的青年拥有他十分熟悉的面孔——黄小楼。

黄小楼浑身上下只剩落在地上的裤子堆在脚踝里,从光滑的脊背到劲瘦的大腿都是精赤的。另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贴在他的背后,双腿挤在他的双腿之间,挺着肿红的鸡巴快速地进出着黄小楼的屁股。

来自身后的撞击,让黄小楼整个人都贴在了墙面冰冷的瓷砖上,乳头激凸,阴茎勃起,双颊晕红,无一不表明他正沉溺于这场精液从屁股洞流出,顺着大腿一直流到脚踝的性交无法自拔。

“啊,够,够了,啊,啊,不要干哪里,啊,好,好爽,啊。”

现在从声音也可以听出,黄小楼正因为被鸡奸而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啊,师弟,你在哪儿?快救我。”

闻言,常远就要撤去法术的手指一顿,他凝神看去,不由得愣住。鸡奸黄小楼的西装男背对着他,身量普通,并无异常,看不见脸,没有异状。但是那捆住黄小楼手腕的黑色绳子,材质却不是绳子,而是肉须,肉须一直连到西装男身上,隐没在尾椎处的西装下摆里,分明是一条细长的黑尾巴。

常远有些惊讶又有些释然:“老鼠吗?”

听见常远的声音,黄小楼顿时精神抖擞地四下张望:“师弟救我!”

相较于黄小楼的热切,常远就显得漫不经心到有些冷漠:“今天要画两百张符……”

“……”黄小楼先是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就是难以置信常远如此明目张胆地趁火打劫。

常远继续慢条斯理地道:“加上张道人临时追加的两百张。”

“我画!”黄小楼咬牙,生怕常远继续坐地起价,“全部我都画,快救我。”

常远抽出符纸三张,等符纸自燃,一掌推出,三道符火打入茶碗,直直打入鼠妖体内。但见鼠妖立刻现出原形,跐溜一下跑没了,常远满意地挥去燃成灰烬的符纸:“一共403张符,日落之前交出来。”

没了鼠妖的钳制,腿软的黄小楼吧嗒一下跪在地上,咬牙切齿:“铁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