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虐攻是百年大计不准变;野宝死亡当夜是哥哥们的心碎之夜(1 / 4)

长-短-短-长-短-长……

信号翻译过来便是——

“七天内,车在楼下等着,尾号907。飞机侯在嘉阳市机场。”

舒野跑到厨房,推开窗户探头向楼下看。

小区门口的林荫道下,一辆低调的黑色大切诺基刚刚停车熄火,挡风玻璃和车窗上镀了一层遮光黑膜,看不清里面。

车牌号依稀是什么07,似乎就是卢瑟哥哥找来的司机。

舒野走回客厅,思索须臾,抬头看了看眼前正在熟睡的四人。

虽然七天内要找个机会逃跑,倒不是很难。但夜长梦多,不如就抓住当下这个时机。

清亮的眸底掠过一抹幽光。

他转身走进了书房,翻箱倒柜找出被舒屿扣押的证件,套上一件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向玄关,换好运动鞋。

门悄无声息地被关上了。

……

在他离开的同一时刻,四人脑海中的梦境也到了终止的地方——

舒野死亡的那天晚上。

舒野对剧情的知觉在他死亡的那一刻便戛然而止,但对于其他人而言,一切荒诞的剧情却依然没有结束。

庄周梦蝶,醒而自问,何为虚与实。

谁又曽知道,人的一生,不是一场漫长而短促的长梦?

如同《克莱因壶》的寓言一般,记忆在结束的地方开始,在开始的地方结束。

……

当夜,舒屿坐在律所的办公室里,修长的手指虚撑着额角,目光盯在眼前的并购协议草稿上,漆黑的瞳仁却半晌也没轮一下。

他的思绪早已飞到了一个月前,在便利店与舒野相遇的那天。

舒野的目光掠过他的脸时,那冷淡的目光,仿佛无机质的木偶一样,曾经的依赖和亲昵荡然无存。

那目光,让他至今仍被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笼罩着。

而忆起舒野哄小孩时那温柔的笑意,微微凹陷的甜甜的梨涡,无不掀动起无数甜蜜的记忆,在他的脑中难以抑制的翻腾着。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心中阵阵悸动。

他,到底是怎么了?

过去的这些年,关于舒野的记忆,仿佛沉积海底的化石碎片,无论海面多么波涛汹涌,都难以将沉渣泛起。

而今夜……

他却不停地想起回忆里的少年,那清甜的笑容,精致的容颜,清越的声音……

与他从小到大生活的点点滴滴。

舒野放下文件,自嘲地揉了揉太阳穴。

明明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却还像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似的,患得患失、时冷时热。

深夜的玻璃窗上,映出了他清冷利落的俊美轮廓,岁月几乎没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连那唇角的细小不易察觉的纹路,也带着优越的成熟男人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夜的心情,如同潜流暗涌的深海一般,难以平静。

舒屿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那一片浩瀚的灯海,春节刚刚结束,繁闹的节日氛围还没有散尽。

那个孩子……

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在家吗?他的卧室……还像以前那样,满是零食、漫画、玩具和抱枕吗?

连舒屿自己也未察觉到,他的唇角缓缓翘了起来。

突然很想见到他。

此时,此刻。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停顿须臾,然后从书柜的最下层抽屉里,找出一个古旧的相框,相框里正是舒野的照片。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舒野还只有十四岁。刚好是十年前。

少年站在雨花石公园的一棵巨榕前,笑意粲然,眸底洒落点点碎光,阳光透过树隙洒落在他柔软的栗色发丝上。

舒屿记得,那天是个周末,刚刚下过了一场雨。

雨水将一切都洗刷得闪光熠熠,亮晶晶的叶片,雨珠滚落的花朵,夹杂着新鲜土腥味的空气。

还有少年明亮的笑容,光耀炫目。

热烈得像是燃起来的夏日一样。

舒屿透过照片中舒野的双眸,看到了很遥远的过去,此刻,他甚至觉得,他看向的是……另一个世界。

无比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清亮的笑声穿越了时光隧道袅袅传来,如夏日的碎冰轻碰玉碗。

“哥哥……哥哥……看这个!”

舒野穿过林间的束束光柱,向他跑来,小手举着一颗漂亮的淡蓝色雨花石,“这颗雨花石里有一座岛屿,跟你的名字一样。”

弯弯的眉眼,仿佛有无数星星在闪动。

渐渐地,少年的脸与便利店中,对着哭闹的小孩笑的年轻人的脸重叠在了一起……

舒野……

舒野……

他的……弟弟……

那年夏天吹过山涧的风,打过树梢的雨,早已变成了回忆中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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