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致幻蘑菇（肉）（1 / 3）

那时的魔王自认自己待勇者可是极好的。深渊里的魔族看不起人类，可是他却极力偏袒那金发少年。明明是人类，却没有哪位魔族敢对勇者不敬，如同回报这份厚爱一样，那时的金发少年也极其顺从魔王，真的就是床上百依百顺魔王喜欢什么就来什么，床下费劲心思打听魔王喜好，时时准备一个充满心意得小惊喜。特意去人界采摘的鲜花，用树叶制成的书签，装在玻璃瓶里面的微型景观，一针一线织的围巾，魔王都曾从勇者手上收到过。人族得温柔细腻与耐心那是魔族里没有得异族风情，散发着温暖甜美得气息，就像人界的蜂蜜一般甜美的笑容与金发，曾让魔王一度醉心。

然而回忆里的金发少年有多温柔，现在的勇者就有多冷酷，这让前魔王感到十分迷惑。难道以前那些回忆里的勇者都是在故意伪装吗？是为了钱财还是地位？是在从那时起就在策划要打倒魔王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倒也能明白，类似这样的情况在作为魔王的日子里也算很常见。不提打倒魔王获得的名望与其他各国各族的赏金，单单是存放在魔王城堡里的那些价值连城的金银财宝就足够让无数冒险家为之疯狂了。那么当初那个对他那么好的金发少年会突然不辞而别，日后再相见便是刀剑相向，反目成仇也不算奇怪了。

只是少年在离开的前一天曾过魔王关于“预言”的事，当时得情景总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金发少年柔软的包子脸上是干枯的泪痕，那双青绿色大眼睛空洞地睁着，他的声音极轻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的问：“......预言的事是真的吗？”

那声音即平静又颤抖，轻的仿佛要消失在空气里。

那时的魔王从未见过少年这幅样子，直觉他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头，但魔王也不太懂人类的心思，像往常一般柔声安抚的问：“怎么了吗？”

在漫长的沉默以后少年开口：“......您不明白。”

这句话用的是确定的语气，仿佛求证了什么，明白了什么，又仿佛宣判了什么。

勇者那绿色的眼眸浮现了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色彩，让魔王没由来地感觉到有些不安，他回顾自己长达八百年的一生是否也曾在其他人类身上看到过类似这样的神情。他记得在遥远得曾经战火席卷整个大地，家园被摧毁，亲人惨死，决心赴死的人类好像也会露出类似的表情。说实话魔王不太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人类是非常脆弱又复杂的生物，许多魔族都养不活人类，他也是十分热衷于这事又聘请了一堆专家花费百年时间才能像如今这样成功豢养一群人类的。

在魔王犹豫的时候，少年一直死死盯着他看，仿佛要将这一幕永远印在眼眸中一样，他一步步后退，最终从魔王眼前消失。

“诶，艾尔，等等！”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直觉上得不安让魔王出声挽留少年。这也算是魔王第一次去挽留谁，然而一直对他的话语百依百顺的人类少年那一次没有停下来。

从此之后，魔王再也没见过那个记忆中有着阳光一般温暖微笑的少年。

现在的前魔王偶尔也曾想过，勇者离去的这五年，是不是也应该去打听一下他到底是过了什么样的生活，又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样。

在曾经勇者对于魔王就像是捡来的宠物，明明尽力好好对待了，却说跑走就跑走了，就算可能有什么理由也让他很生气。他不会去硬要他回来，也不打算去寻找他，就算他在外面受苦也是自找的，他似乎还料定在经历了外面的波折以后这只被自己娇生惯养的人类会跑回来。

虽然最终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但倒也无所谓，他好歹也曾是坐拥深渊的魔王，又不是输不起。

虽然心里还是挺不爽的，但是找到一个可以嘲笑勇者的理由后，落魄的前魔王就开始得意洋洋了起来，甚至还特意上网准备了许多关于“早泄”“老了那方面不行了”的金句。

而勇者虽然疑是小时候没好好吃饭，导致营养不良发育落后外貌显小，但人也不傻，被前魔王嘲笑过一次以后就开始暂避锋芒。与前一段时间天天被肏相反，现在的前魔王一连几天都找不到勇者的影子。于是逐渐开始感到无聊的前魔王又溜进魔法师的实验室里去玩。

那个地下实验室曾经被他搞爆炸过，现在墙壁材料已经全换成了坚固的石头，重新装修后的石头墙壁上刷着崭新的白漆还未来得及贴上墙纸。在这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材料但却仍旧整洁有序的房间里他看见来自家乡深渊得熟悉植物正安静地躺在桌上。用“安静”来形容一株植物？对，没错，深渊里的植物都很凶悍，不乏会自己主动攻击的类型。

这株巨大植物得外形倒是通体洁白，看上去柔软可爱颇像人界的蘑菇。深渊的植物蕴含魔力，是魔族喜爱的零食，像人界的酒一样会提供一点兴奋致幻得效果。他老学不乖，和以往一样就像在自己家里似的，看见了好吃得就理直气壮得直接掰下来送入自己口里。

“真是熟悉的味道......”一入口这阔别已久的美味就让前魔停不下来。他不仅吃完了这株几乎占满整个桌子的植物，上头起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