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血色开幕(2 / 3)
的人是我哥哥,按他的性子,你肯定能被他好好赏赐,甚至提拔到他近前都是有可能的事。
只不过,你是怎么从虎卫营的人眼皮底下带着这个刺客到这里的?”
这是魏怀恩唯一想不透的地方,萧齐的计谋或许能够谋得真正太子的信任,但在她眼里是再拙劣不过的把戏。堂堂虎卫营怎么可能任由一个内侍和刺客打斗到寝殿外,难道他武功高到连虎卫都发现不了吗?魏怀恩不由得握紧长剑,哪怕想到刚才他引颈就戮的样子也不能放心。能带着一个人闯进寝殿的高手,还知道了她的秘密,她不接受这种不在掌握中的感觉。
“奴才补刀的时候,发现这个刺客没完全死透,便偷偷扛着他绕到窗外把他扔了进来。其实他身上已经有很多处箭伤,如果奴才出剑晚一些,您就会发现那些血是从别的地方流出来的。奴才不敢让太子真的直面刺客,因为奴才也只是自学的皮毛功夫,只是架子而已。”
魏怀恩看了看池中的尸体,水流冲开衣衫上破洞,果然是好几个血窟窿。
“也算本事了。”长剑被她放回他的剑鞘里,颈侧的血痕不深,但被她触碰时还是有些刺痛。“伤到你了,下去上药吧。”
“殿下!”肩膀上的力道变轻,萧齐赶在她将脚尖收回的时候鼓起勇气开口:“您答应过奴才的事,您还记得吗?”
执拗的眼神和当年一般无二,那时他也是用这个眼神凝望着她。
“殿下,求您让我到您身边去吧,奴才一定肝脑涂地伺候殿下!奴才求您!”
那时候她只不过是在太子哥哥的东宫里受了气,不想看见晦气事彻底毁了自己一整天的心情,便随口赦免了这个眼中尚有求生之光的小内侍的命。
“我要的是最好的人,你明白吗?
想到我身边来,就自己去一步一步争,一点一点爬到我身边的位置来。
或许我会帮你,或许你只能靠你自己。
只不过别把你的这身皮弄得太难看,我不喜欢。”
“如果奴才能爬到殿下身边,殿下就会留下我吗?”他扯着她的裙摆,已经称得上是大不敬。
但她却想起自己刚刚和太傅斗嘴的时候,质问太傅的那句:“如果我比哥哥还优秀,就能留在东宫一起听课了吗?”
老太傅不敢责问她的冲撞之语,却明明白白告诉她于礼不合。所以她制止了宫人想要把小内侍拉走的动作,倾身把裙摆亲手从他手中抽出来。
“可以,当然可以,只要你足够出色。”
“我会的!”他苟延残喘地趴在地上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甚至忘了自称,拼了命地记住那道他愿意追逐一生的身影。
“呵,你还真有意思。叫什么名字?”她喜欢这个不认命的人,就像她自己。
“萧齐,我叫萧齐。”
那是他和她的初见。
“你想好了?我要走一条不为世所容的路,跟在我身边只有危险,你不怕死?”他还是和当年一样有意思,魏怀恩不由得收回足尖,重新掐住了他的下巴。
“奴才愿意到殿下身边,您身边不能没有近侍,不然总会有人起疑的。”她毫不避讳自己松松垮垮的衣衫,但他还是不敢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甚至刻意看向别处。魏怀恩看出了这一点,拇指按在他的唇上懒洋洋开口:“要做我的内侍,却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吗?”
她喜欢他的皮囊,妖异又美丽,而且他是阉人,她不担心他会真的冒犯她。魏怀恩从不缺男人爱慕,也明白萧齐的躲闪意味着什么。虽然她讨厌那些人只看见她明艳飞扬的长相和身为太子胞妹的权势,但萧齐,她从第一眼就喜欢。
而且他只会是她的附庸,不可能分享她的权力。
“舔干净,这是你弄脏的,萧大总管。”
染了血色的手腕贴到他唇前,他的怔楞落在她含笑的眼中,用了好几息才听懂她的话。
细密的吻和濡湿的舌尖将不属于她的颜色清理干净,再抬头时,萧齐的眼中满是意犹未尽的痴迷。今夜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出乎他的预料,甚至逐渐冰凉的衣摆都无法让他喧嚣的血液停滞半分。他做到了,他被允许留在她身边了,而且比他设想过的还要更近,更早。唇上和舌尖还留存她肌肤的温热,让那血腥味都在这种甜美之中不值一提。
或许因为他是阉人,她才会允许他这样僭越。不过没关系,哪怕她只当他是条阉了的狗,只要还能在她身边乞怜,他也无怨无悔。
晚风从破损的窗户吹进来,魏怀恩打了个哆嗦拢紧了衣衫,叫他转过身去才慢慢穿好了束胸和里衣,用布巾抓了抓湿润的头发,再把手腕擦了几圈。
“萧齐,为我穿衣。”她展开手臂,在他为她穿好一层内袍之后,叫进宫人清理这一室狼藉。
有了萧齐,她也省去把自己人安排进东宫的麻烦。至于是否应该这样轻易地相信萧齐,她不介意用亲近去试探他。
眼里的痴迷是藏不住的,或许用好了他的那点心思,能够让他比任何人都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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