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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娟到钟行余这工作的第二天,陈至打来电话。
陈至见面时和李白娟关系很好,微信中沟通留言却不多,原因是陈至鲜少用微信,也可能是他要联络的人太多,总之和李白娟沟通用的少。
陈至电话打过来,先是沟通:“前天晚上娟姐你在我车上了睡着了,我把你送回家后,你第二天有不舒服吗?宿醉后第二天总是容易头疼,娟姐你身体有不舒服吗。”
陈至第二天就给李白娟发消息了,说的东西一样,李白娟接通电话,顺势点开和陈至的聊天框,往上翻才发现。
李白娟平时也不怎么看微信,她以前还会刷朋友圈,但自从成为进化者,到京城来工作,加了一堆工作群,还有各种接受精神治疗后的哨兵做好友,全都是小红点,还是李白娟拜托女儿李非双帮自己设置了免打扰,才没有被叮叮咚咚的声响打扰烦死。
陈至闻言轻笑,耐心地说,“我大学辅修了电子信息工程,娟姐有不懂的可以直接问我。非双刚找到工作,应该也忙。”
“我对京城比较了解,也有一些关系。”
点到即止的话让李白娟生出无限遐想。
陈至也是政府机关的公务员,李白娟想到,他是正儿八经考上来的,和她这种撞大运天上掉馅饼的不一样。
他还有关系,可太厉害了。
说来参惭愧,陈至比李非双还小一岁,他却叫李白娟姐。李白娟当了个姐,但又没文化,人也这个年纪了,并不厉害。李白娟颇为局促。
陈至熟稔叫着李白娟女儿的名字。
她现在转到公务员办事的单位,正应该和陈至多接触。李白娟顺势想。
李白娟忙惯了,学历让她对机关里的文件都弄不明白。新同事们很热情,只分配了简单的任务给李白娟,白让她当个茶水间仓管员就行。
李白娟忙惯了,骤然闲下来都不知道要干什么。虽然在白塔时也清闲,但但大家都是免试进编制的,大家伙都是一个群体的,还能说上话。
机关几个人尽管对李白娟也和蔼,但多少还是有隔阂。
他们是正统考上来的,李白娟是走歪路子被提溜上来的。
精英们也聊天,但说的东西不一样,比如他们会说哪家店好吃,也会说基金计划和政策,银行和对冲,哪个制定计划的人和他们认识。他们散发着一股和白塔混子截然不同的精英气质。
一面天堑早已在他们中间落下。
李白娟总下意识赔出讨好的笑。新同事不会轻易招惹李白娟,他们没有那么难相处 但大家总有一层隔阂在。
他们聊的很多名次李白娟只懵懂地似懂非懂。
陈至电话打来,可算把李白娟解救出来。
因为开了静音,昨天太忙没来及看手机便没有发现陈至的微信。
行政间几人一个办公室,李白娟站起来往阳台走。
办公室安安静静的,不能打破这片平静。
“娟姐”
陈至声音冷淡,但他耐心极好,也会给人温柔的感觉,细细说来,晚辈照顾长辈,没有丝毫不妥帖。李白娟原本因为被强行送珠宝对他有些不好,此刻又好回来了。
说来也怪,陈至虽然也是精英,但他们先认识,李白娟下意识地信赖他。
他们其实见面也少,但陈至竟然能开车把醉酒睡着的她送回家。
对于不常喝酒不在外面睡着的人来说,有此一着,他们的关系显得更好一些。
她想到什么。于是问:“小陈你也是哨兵吧。”
陈至闻言眯了眯眼睛,手掌把手机握得更紧一些:“是,你见过我伴生兽,是蛇。”
李白娟当然记得,就坐在后驾驶座,青黑色鳞片密密麻麻排列,泛着冷光。
“你记得定期去白塔做精神疏导,”李白娟不期然想起之前在白塔发疯爆炸的哨兵,想到了就和陈至嘱咐,“哨兵很需要这个。”
“姐,我知道的。”陈至微微一笑,做了个侧身的动作,悛视身前正在搭建的建筑,工地尘土飞扬,灰尘沙砾不让人察觉地粘到人身上,他站直身子,修长的手指描摹手机边缘,“但是找白塔的向导疏导费用很贵,向导也难找,要靠关系预约,不如以后我专门找娟姐,娟姐看在我的面子上钱一样拿,但是给我一条绿色通道好不好。”
愉悦使青年整个人温良下来,阳光划过他的下颌,整个人好似发着光。
黑色蟒蛇将自己整个身子埋在沙土中,只露出一双猎食者的眼睛。
工人干的热火朝天,背后却不期然会冒出一丝冷汗。
手机另一边,陈至和李白娟女儿差不多大,比李非双还小一岁。但他向来稳重自持,少有的撒娇刺激地李白娟耳朵一麻。
李白娟想掏一掏耳朵。
陈至求的她肯定能帮忙就帮忙,满声说好。时间方便的时候约就行。
听着女人的声音,陈至满意。
眼睛微微眯起。
伴生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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