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for Summer(1 / 3)

郑先生停了下来,他们一起看向了门的方向。

他起身去开门,门打开的时候,叶循准备再敲一次门的手还没有放下去。

郑先生的脸色和缓下来,问:“有事吗?”

叶循说:“老师,我找周南涛。哎呀,这么巧,他就在这儿呢!”

他越过郑先生的身躯,远远地对着周南涛眨眨眼睛。

周南涛接收到了这个信号,在无聊的批斗大会里他居然感觉到一点乐趣。他垂下眼睛,抿了抿嘴唇来抑制自己的一点笑意。

郑先生是久经沙场的老手,看着叶循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叶循说:“老师,不先让我进去吗?”

叶循在郑先生的办公室从来不拿自己当外人,自觉地坐到邓蓝旁边的沙发上。他也不看周南涛,只对郑先生撒娇一样地说:“郑老师,您不能批评周南涛。”

郑先生笑起来:“怎么了?”

叶循说:“他又不是无缘无故打架的,有人欺负我们班的同学,他才看不过去的。”

“嗯?”郑先生推了推眼镜,“那你的意思是还要夸他几句?欺负同学怎么不告诉老师,还自己逞英雄?”

叶循嘟囔道:“他欺负孔淼,那孔淼要是听了不高兴有个三长两短,他能负责吗?要是我我也得揍他。”

郑先生“嘿嘿”笑了两声,笑出中年男人圆滑的中庸之道:“那这种事情也要及时向老师说,不能老想着自己解决。你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学习,学习之外的所有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

叶循低着头翻了个白眼,心说难道我同性恋这种事情也能和你说?但他当然没有大逆不道到把这话说出来,而是很乖巧地顺着郑先生说:“是啊。”

相比周南涛坐了半个多小时不吭一声,叶循的对答如流就很让郑先生满意。叶循说:“老师,自习都上了,那我和周南涛回去学习了。”

郑先生觉得自己字里行间没有要放周南涛走的意思,但叶循已经拉起周南涛的手腕,要离开了。郑先生才要开口,叶循抢白道:“今天讲过的那张数学卷子还没有总结,今天的事情不能留到明天。”

走到门口关门时,又不忘说:“老师放心,我以后每天都监督他吃晚饭!”

郑先生对他没脾气,咬牙切齿地露出一个笑来,也就放他们走了。

门刚在身后关上,叶循立刻就松开了周南涛的手腕。也许是因为紧张,他刻意不去看周南涛,而轻描淡写地说:“好了,不用听他念经了。”

周南涛有些局促地动了动喉结,说:“谢谢。”

一晚上的自习,他面前放着试卷,却一点也做不进去。双曲线面目狰狞,电磁场一团浆糊。他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乱涂一圈一圈地绕着椭圆,把草稿纸钩破了。

叶循坐在他的角落里,明目张胆拿着手机聊天。他对着篮球队长一通狂轰滥炸:“你让他给周南涛道歉。”

队长快给他整崩溃了:“别烦了我了行吗,我能管得了他?”

队长忍无可忍地把叶循这尊大佛直接送给了竹竿,叶循转变了攻击对象,继续乐此不疲地骚扰。

“你好,我是叶循。”

“?有病?”

“想拜托你一件事,给周南涛道歉。”

“??????傻/逼”

“你有两个选择,我可以找人和你打一架,或者去找你班主任。

反正我是不怕处分,就看你怕不怕了。”

竹竿觉得自己真的遇到了神经病,他决定充分地发挥老祖宗的智慧——学名叫做欺软怕硬,艺名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

晚上下自习的时候,郑先生意外地下班很早。周南涛磨磨蹭蹭地收拾着东西,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和叶循搭个话。哪怕就是说声谢谢呢?

忽然有人叫他:“周南涛,外面有人找你!”

周南涛满头雾水地走出去,他在别的班级几乎没有认识的人,谁会来找他?

门外居然是竹竿,站在门口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见到他以后,飞快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啊?”周南涛被他弄懵了,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没事。”周南涛说,“你不用和我道歉。”

他还想再问问,但竹竿已经飞快地离开了。周南涛又莫名其妙地走回去,叶循还坐在原处。

叶循都没有看他,叶循竟然没有看他。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直等到教室里的人都快走空了,叶循还是一直低着头写自己的题目。

周南涛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主动开口的经验。算了,不等了,走了,再说吧。

他单肩挎着书包,目不斜视地路过叶循,走出教室。走出三步之后,身边突然蹿出来个人。

“喂。”叶循说,“怎么连声谢谢都没有啊?”

周南涛的嘴角勾起来笑了笑,但很快低下头,把它隐没在昏暗的灯光里。

叶循问:“你要回宿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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