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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女医生做完基础检查,说梁陈的脉搏、呼吸和血压都正常,不必恐慌。
梁宋握着姐姐的手,在医生的要求下,把姐姐晕倒前发生的一切详尽地复述了一遍。
女医生听了点点头,看着梁陈的脸若有所思,女孩的鼻梁上有明显的眼镜压痕。
“她近视吗,多少度?”
梁宋一直注视着姐姐,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随即脱口而出:“两只眼睛都是六百度。”
“高度近视,又受到外力击打,剧烈运动……考虑是视网膜脱落造成的失明,需要尽快手术。”
到医院办理好手续,梁宋通知了父母,让他们把住院需要的东西尽快送过来。
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病房楼层非常安静,梁宋轻轻关上门,对父母说:“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留着在这里守着姐姐。”
苏婉不同意,“不行,乖乖,妈给姐姐请个护工就好了,你不用在这看着。你要是再折腾病了,让妈怎么活啊。”
梁宋勉强笑了一下,安抚道:“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明天护工来了,我就回家,今晚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苏婉拗不过儿子,再三叮嘱一定不要逞强,有事随时给她打电话。
病房内只留了一盏床头的小灯,柔和的光晕恰好能够让人看清女孩的面容。无声密闭的空间,只有姐弟二人,梁宋松开了自缚的枷锁,放肆又贪婪地盯着梁陈,爱意从眼睛里跑出来,目光灼热。若是梁陈能看到,此时睁开眼,一定会被他滚烫的眼神吓到。
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冬天。天寒地冻,流感高发。
彼时他初二,姐姐初三,下午放学去找姐姐一起回家,结果没看见人。一个女生告诉他,梁陈发烧请假了,中午就回去了。
梁宋道了谢,急忙往家赶,放下书包就冲进了梁陈的房间,全然忘记没有姐姐的允许是不能进她房间的。
冬日天黑得早,房里亮着灯,梁陈躺在床上,烧得脸通红。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塑料袋,装满了药,旁边还有小半杯水,想来已经去看过医生了。
梁陈吃了药,脑袋昏昏沉沉,并没有睡着,听见开门的动静,心里生气有人擅闯自己的空间。她费力睁开眼,摸到眼镜戴上,只见梁宋满脸担忧地望着她,想去摸她额头的手停在半空中。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梁陈扭头,有气无力地说。
“对不起,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梁宋收回手,突然想起什么,“姐姐,你还没吃晚饭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用,我什么也不想吃。咳咳——”,梁陈咳得厉害,坐起来想喝口水。
梁宋抢先夺了杯子,“姐姐,这水凉了,我去加点热水。”
在客厅接水的时候,母亲苏婉下班回来,听见女儿房间传出的咳嗽声,对儿子说:“乖乖,今天在群里看到姐姐的老师说姐姐发烧请假了,可能是流感,你去爷爷奶奶那里住几天避一下吧。”
“不用。”,梁宋拿着杯子就往梁陈房间的方向走,完全不搭理身后大惊失色的母亲。
“乖乖,你不能去啊,姐姐会把病传染给你的。”
梁宋关门上锁,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梁陈接过水,喝了两口,放下杯子,诡异地对梁宋笑起来,“弟弟,过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梁宋一条手臂撑着上半身,缓缓朝她靠近。
“再近一点,看着我的眼睛。”,她勾勾手。
梁宋依言照做,却感觉到心跳随着距离的缩短越来越快,竟不太敢同姐姐对视。
在他走神的刹那,梁陈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微微侧脸,结结实实地亲上了那双薄唇。
那一刻,梁宋的心漏跳了一拍。
在梁宋震惊的眼神中,梁陈潇洒地抹去唇角的水渍,竖起食指在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冲他粲然一笑,继续躺回被窝里假寐,徒留呆愣在原地的梁宋,脸和脖颈红得滴血。
他不知道的是,对梁陈来说,这个吻只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剧,并不宝含任何情欲,不过是为了报复母亲,确保她的乖乖儿子也染上流感,体会一遍自己经历过的病痛。偏心母亲为宝贝儿子焦头烂额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只是想象那个画面,她就忍不住在被窝里笑出声来,仿佛身上病都大好了,比吃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你真阴暗啊,梁陈。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她本不想伤害梁宋,可是门外的对话激起了她的反骨。
父亲是独生子,爷爷奶奶知道苏婉头胎是女儿都很失望,连带着也不待见她,直到有了梁宋,苏婉和婆家的关系终于有所缓和。听说母亲怀梁宋的时候很不顺利,为了保胎吃了不少苦头,最后没有足月就早产了,导致梁宋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每次母亲都衣不解带不分昼夜地照顾。所以从小到大,全家人都把梁宋当成易碎的瓷娃娃,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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